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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2 / 5)

倦怠感中浮沉着,几乎是忧郁而□徨的。我一再向家人宣布,我要放弃写作了。又隐隐感到莫名的伤痛,好像“写作”和我的“自我”已经混为一体,真要分开,是太难太难太难了。又好像,我早已失去“自我”了。在那些狂热的岁月里,我就把“自我”奉献给了“写作”,如今,再想找回“自我”,蓦然回首,才发现茫茫世界,竟然无处有“我”。这种情绪很难说清楚,也很难表达清楚,总之,今年的我颇为消沉,颇为寥落,而且,自己对这份消沉和寥落完全无可奈何。最可怕的,是没有人能帮助我。

七月,天气很热。

七月,我正“沉在河流的底层”。“沉在河流的底层”是俄国作家“屠格涅夫”的句子,第一次读到它的时候我才十几岁,懵懂中只觉得它好美好有味道,却不太明白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后,在我的作品中,我不厌其烦的引用这个句子,说来惭愧,依然不太明白它的意思。现在,我又引用它,更加惭愧!我还是不太懂。我给了它一个解释,河流是流动的,“沉在河流的底层”,表示“动的是水,静的是我,去的是水,留的是我,匆匆而过的是水,悠悠沉睡的是我。”

不管这解释对不对,我的心情确实如此。

就在今年这样一个七月的日子里,有封来自屏东万峦乡的短短小笺,不被重视的落到我眼前,上面简单的写着:

“琼瑶女士:您好!

在以前你不认识我,希望以后你能认识我,很奇怪,是吗?这里有一个故事;我一直想写但写不出来,一个我的故事,我和“鸵鸵”的故事。“鸵鸵”是她的乳名,一个发音而已,湖北话。她今年二十四岁,我二十六岁。她和我在民国六十六年(一九七七)十月二十四日晚上八点十分在同学的舞会中认识,这其中发生了许多许多感人的事。她那儿有我完整的资料:信、素描、字画、各类的东西。我这儿有她的照片,我的三本日记,信有五百封左右。一切资料均有,但我写不出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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