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程幻想过很多画面。
幻想过自己成功熬死多尔衮，被顺治倚重。
幻想过自己被列为大清开国元勋，单独列传。
幻想过自己成为大清世家，有世袭罔替的爵位，也有延续不断的荣华富贵。
当然，他也想到过自己会有一天被政敌打败，贬官罢职甚至是流放。
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刑场，而且是大明的刑场，甚至不是因为被政敌打败，是因为自己是汉贼，是出卖家国的汉贼而被处决。
整个天下没有一个同情自己的人。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嫌恶的，脸洋溢着对“因果报应”这一信仰得以实现的喜悦。。
范程很想哭，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面对一个失败的自己。
范程看向了在刑场高高坐着的袁继咸。
他本以为在大清入主原后，关内的人士子会对自己趋之若鹜，会尊崇自己。
但他没想到如今自己却成了这些人士子最痛斥的对象。
范程被押了来。
同时，在台的还有他家的一百三十八口族人，且都跪在了台前。
范程也看见了他们，也不由得呜呜哭了起来。
范程知道自己投了清且已被认定为出卖家国的第一汉贼，自己家人肯定也逃不了连诛之罪，灭九族，抄家产，都是他必须承受的结果。
但范程还是哭了，且也不由得吼了起来：“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该贪念功名，不该害了你们，不，我不应该这么说，我应该先杀了你们，先杀了你们，我自己再自杀！”
“老爷，孩儿还不想死，孩儿不想死啊！”
“老爷，你给他们求求情好不好，你服个软，磕个头，你不是说，无论是大清的皇还是大明的皇都是要面子的吗，都喜欢做出礼贤下士的样子，只要读书人肯给他们面子，不愁没有荣华富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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