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轻松，更平静，也更冷酷。
这样的皇上，如此陌生，完全不像他所认识和见过的皇上和堂侄。
更可怕的是，皇上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不认识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甚至是没有生命和存在意义的东西，这样的眼神，他只怕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他不敢看这样的皇上，目光却又像被无形的魔力给定住了，无法从皇上的脸上移开。
四目相触，夏物生觉得自己死了。
——皇上已经在心里处死了他！
冷汗，不断冒下来，不断流过他的眼睛，令他的眼睛又刺又疼。
当这种刺疼达到一定程度，他终于能话了：“皇上，臣代表朝野和子民，请您继续当明君，臣一定会效忠皇上，服从皇上，绝对不会再令皇上失望和愤怒。”
连他都惊异于自己可以得这么溜，只是，这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恭顺和谦卑。
在这之前，他就没用过这么恭顺和谦卑的口气跟皇上过话。
“夏国公，”皇上看着他的眼神，与他话的口气，就像他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记住你此时此刻在朕面前所的每一个字，欺君之罪，非死不能逃脱。”
夏物生恭敬的道：“是，臣谨遵圣旨。”
皇上道：“那么，你可以走了。”
“是，臣谢主隆恩。”夏物生像收到了命令的人偶一般，磕了三个响头，颤巍巍的站起来，颤巍巍的走出去，连腰都是弯的。
秋骨寒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他的背影。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给予夏物生的最后的机会，活着的机会。
他不知道他是如何离开乾华宫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到府里的，只是这天之后，他就请了病假，足足病了一个多月，不曾出过门，不曾下过床，更不曾见过外人，据几乎天天夜里做噩梦。
他做的是怎么样的噩梦，只有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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