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培返台,邀我相见,不胜人琴之感。更人琴之感的还在后头,一九九八年五月十二日,钱达请我在来来大饭店吃饭,饭前我特特别走到斜对面的善导寺,去对这老庙做最后的凭吊。原来四月三十日报上登:
"台北市民政局于昨天召开古迹审查会,原订讨论是否将善导寺大雄宝殿列为古迹,但寺方不愿被列为古迹,赶在审查会的前一天开始拆除,民政局长李逸洋指出,善导寺此举显为逃避被指定为古迹的举动,但受限于法令,民政局只好眼睁睁看着古建物被拆。这一现象,一方面证明台湾人口口声声爱台湾本土文化,其实利之所在,一古庙皆不能容;另一方面证明陈水扁主持市政,其实无能透顶,一古庙皆不能救。我凭吊时,现场已是一片残骸,庙旁一间小厢房也同归于尽。那小厢房李天培住过。天培不在时,我也去午睡过,还手淫过。
清朝大学者龚定盦有"闻西方佛说:非法出精"之句,李敖的"小和尚"竟"非法出精"到日本古庙里,如今想来,可真"罪过罪过"了。
我在一中有个高我四班的老同学,叫林石,就是后来的妖僧"林云大师"。林云是我爸爸的学生,他在台中一中时功课平平,在知识上,无出人头地希望,就以密宗来弄玄虚,欺骗世人。他的高明处是先把密宗学术化、把自己高僧化,以学术高僧为障眼法,自上而下的雄霸迷信之坛。这种自上而下的搞法,对象不是村夫村妇,而是上层社会的一些无知的教授、无知的新闻工作者、无知的名女人……这些人喜欢附庸风雅,但却无知得竟以全世界最下流的秘密佛教为风雅、无知得竟以追随林云这种货色为风雅,这就益发好笑。密宗这种秘密佛教,本来在佛教真谛上已是妖妄,从佛教经典看,这种世俗的咒术密法,根本就是"畜生之学"。而林云呢,却连这种"畜生之学"都要加工打造。他把密宗的"畜生之学"中国化,保留了原始的咒术密法,又加上中国的气、道、风水堪舆之类,最后再附会上他自己的红绳、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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