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着口罩的白大褂医生收起听诊器，拿起床头的缴费通知单，瓮声瓮气地冲着病床上的张二妮道。
旁边病床上的小刀全身缠着绷带，闻言艰难地微微侧了侧脑袋，正好与张二妮眼神对上，从对方眼里，两人都看出了一种悲凉与哀伤。
“医生，我们家实在是没钱了，要不您再宽限两天？”
嘶哑着嗓子低声下气地求着医生，张二妮以前红润白皙的脸上，现在已经暗无光泽地干瘪下去，颧骨高高地耸起，更显得眼窝处一片凹陷，如同变了个人似的，若是有芦花村人来，决计认不出这就是当年风靡整个村子的漂亮寡妇。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张二妮也深深怀念以前在芦花村的日子，那里虽然日子过得艰难，可根本没有什么烦恼，也不会跟人有什么纷争，要不是那该死的刘大柱和林广发，可能自己也不会到这步吧。
“我只是医生，并没有这个权限，要是每个病人都像你这样，恐怕我们医院早就垮掉了。”
医生的声音很平静，不疾不徐地说完这句话后，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张二妮叹了口气，她并不怪医生的冷漠，人家说的也是实情，医院一天到晚那么多人进进出出，要是人人都要宽限几天，人家医生还赚什么钱啊？
“阿……阿姨……”
艰难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小刀那毫无生气的双眼凝视着张二妮，急促地喘息着，半晌才将一句话给说完。
“阿姨，我……是我连累您了，对……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哦。
张二妮扭过头，并不想再看小刀半眼，若不是这个丧门星，自己母女二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病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行人，为首的年轻人捏着鼻子走了进来，似乎对这里比较熟悉，直接到了张二妮病床边，嘴里“啧啧”有声，不停地摇头叹息着。
“看看，看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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