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到了此处便婉转低回,不过一声欸乃,载一船旧梦没入烟霞。
她的鼻端似乎略窄略尖,显出几分凌厉和仓促,但偏巧有一双微丰又弧度美妙的唇,和唇下微凹的雪白可爱的小涡,却又将凌厉抚软,仓促曳长,是一曲长调到了尾音似乎气力不继,然而吹笛人藏了后手,一个转折,便吹出了层峦叠嶂,碧水桃花。
她美得丰富而自然,便如世间奇景,多半言语难描,忍不住心里叹一回苍天厚爱,造物神奇。
燕绥每次看这张脸,都会在心中笑一声,如此出世的美,裹了一个如此入世的灵魂。
母子相对,并没有急着说话,德妃直到把一大包瓜子磕完,才指指面前的瓜子壳。
周围的宫人也没有动,看着燕绥亲自动手把瓜子壳给收了。
这是德妃娘娘的一大癖好,认为她有事,就该“儿子服其劳”,以充分展示“母慈子孝”风采。所以只要燕绥在,她连梳头化妆都要燕绥来。
直到看着燕绥把小几都擦净,她才突然道:“林飞白呢?”
燕绥另外掏了一张雪白的手绢仔细地擦手,笑道:“娘娘这话说的,我差点以为飞白才是您三催四催催回京的儿子。”
“怎么,吃醋了?”德妃眉眼一飞,不见怒意,倒像显出了几分得意,“我让他亲自出京押你回来,如今你回来了,他不见了,你不会把他杀了埋在德安了吧?”
“德安风物独好,埋在那也不亏他。”
“哦?好在何处?”
“如果不好,娘娘何以独独钟情德安,还让人在那里修了条道呢?”
“我说燕绥,”德妃雪白的指尖敲了敲美人榻的扶手,“你这些年上蹿下跳地活着,就是为了和你亲娘作对吗?”
“不敢。”燕绥优雅地欠欠身,“您这词儿用得不大对,不是‘作对’,是‘你死我活’。”
大殿里一静,仅有的几个婢仆垂眉低目,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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