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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诉你他比我小几岁。我们老呆在这儿干吗?像我这么一把老骨头,在一个地方站久了会动不了的。”她用拐杖在草丛中戳了戳,示意他抬起手臂。他们沿着花丛中的小径继续前行。“从没想到他会比我先走。他的毛病就在于,从花园里一回来,他就坐下来再也不挪窝了,而一个农家女则从不知道坐下来休息的滋味。”

她扶着他的手腕,一路颤巍巍的,就像周围大树上那随风摇动的树梢。他将这些大树视为禁地,置身于它的保护之中,使他觉得惬意。“噢,这儿有一株。”他们在拐弯处停下来。她举起晃悠悠的拐杖指着一株小杜鹃,那是一株纯净得透明的粉红色杜鹃。“这是贺拉斯的比安奇杜鹃,”史密斯太太说,“除了那些白色的——我忘了它们的名字了,反正是些莫名其妙的名字——除了它们之外,就数这种花儿颜色纯正了,是这里唯一纯正的粉红色。贺拉斯刚弄到它时,把它与那些冒牌粉红色种在一起,结果使它们黯然失色,于是他马上将它们全都拔掉,再在它旁边一律种上深红色杜鹃。深红色杜鹃还在旁边吧?今天是不是六月了?”她神经质的眼睛直瞪着他,手也抓得更紧了。

“还没有,下周六才是先烈纪念日”。

“哦,我还记得我们把这株愚蠢的杜鹃弄回来时的情景。那天可热了!我们开车去纽约城,从船上把它搬下来,再放在帕卡德汽车的后座上,就像是对待一位令人敬重的姑妈似的。它当时是栽在一个装满泥土的蓝色大木盆里运来的。全英国只有一个苗圃培育这个花种,仅仅是运费就花了两百块,每天都有专人下到货仓去给它浇水。那天可真热,而且途经泽西城和特伦顿时,一路上交通十分拥挤,而这株娇嫩的植物却安坐在汽车后座的蓝色花盆里,俨然一副王子气派。当时还没有收费高速公路,所以开车去一趟纽约得整整六个小时,那正是大萧条时期,好像全天下人人都有一辆车似的。得从伯灵顿过特拉华河,那是在战争之前。我想,你可能不明白我说的是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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