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劲儿一鼓作气蹿上去的，总算是顺利翻上了巨石顶端。
整个过程中，韩禅什么都没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体上，爬上来之后喘着粗气，还觉得挺自豪，有点儿想显摆的意思，但是地冥对他那股骄傲劲儿没有反应，韩禅这才发现地冥一直在碎碎念着什么。
“不是黑色……铜的……有点紧……”
韩禅有些嘲讽道：“你自己在那儿念叨什么呢？”
地冥也不搭理他，脑袋里冒出来的都是些断断续续的词句，哪儿哪儿都不挨着，韩禅知道那种答案就在脑袋里却好像漂浮的气球一样怎么都抓不住的感觉，没有打扰地冥。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韩禅躺在高耸的巨石上，这石头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远处，森林的边缘被晚霞勾勒出一道橘粉色的金边，还有半个太阳在地平线上慢吞吞地滑行，韩禅用胳膊当枕头，闭上眼睛，夕阳的景象还印在视网膜上，好像童话梦境般，美好得相当不真实。
在这片安详中，韩禅几乎忘记了时间，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气温已经降下去了，韩禅再睁开眼时，天穹已经变成了和森林相近的蓝青色。
直至此时，地冥终于开了口。
“我……”
“想起来了？”
“想不起来。”
地冥相当颓丧，韩禅强压着任何一个带有嘲讽意味的念头，生怕一不小心让地冥觉得自己瞧不起它，这份小心翼翼甚至让韩禅觉得有点儿好笑——这就是他，一个和虫子共生的男人，时时刻刻还要考虑虫子的想法和感受，还真特么是奇特得有点儿可悲呢。
此时韩禅只能用沉默当成安慰，憋了半天才轻声道：“那什么……没事儿……我也总这样，你越想就越想不出来，不想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蹦出来了……”
“我已经想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了！”地冥好像个拿不到玩具的小孩一样，拖着哭腔，声音里都是懊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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