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月朗星稀，左央仰头看着月亮，很快，太阳会升起来，又是一天来了、又会很快过去，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日月轮转光阴飞驰，不知道自己能攥在手里的时间还有多少。
而，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天亮之前，程一蠡匆匆走了，他还有事情要忙，惠星这才算有功夫关心一下程一蠡，虽然他没说太多，依照他的性格，是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给惠星添堵的，但明显能感觉到情况不好。
左央把惠星打发走了之后，在病房门口坐了一会儿，早饭时间之前，他碰到了韩静安的父母。
“叔叔阿姨……”
“你是小静的男朋友吧？”
两位特别开明，很客气地跟左央寒暄了两句，但显然心不在焉，让左央过几天再来探望韩静安，他执拗地表示自己想每天至少过来看她一眼，韩静安的爸想了想，握住了左央的手。
“孩子，她的时间不多，但是，你的时间呢？也不是用不完的！你还有你的人生……”
韩静安的爸爸在劝说左央，让他“适可而止”，左央特别能理解这种感受，他觉得韩静安的爸妈真是特别好的人，在这时候想的不是让自己的女儿还能怎么任性地享受别人的关心和疼爱，而是，劝说左央抽身而退，免得伤感。
放屁，左央心酸地骂了一声，不伤感？怎么可能？将来，还有自己能去的地方吗？那些他们曾去过的地方，所有的记忆，它们能放过自己吗？
再后来，左央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韩静安，他在宿舍躺了一天，实在躺不下去，觉得心里抓心挠肝的，干脆跑到了学校一角那座近乎废弃的小楼，前不久还曾听人说起来过，说是这楼恐怕要完，听说已经评委危房了，左央也不管那么多，在里面睡了两天，就躺在那张吊床上，好像还能看到韩静安坐在自己身边，她的膝盖抵着左央的膝盖，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儿，也是第一次，韩静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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