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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3 / 37)

然而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寒冷之极。有经验的北方人,其实是宁可冒着徐徐大雪赶夜路,并不在雪后出远门的。雪后不冷则罢,若冷,很凛冽。啐口唾沫落地丁当响,指的正是这一种寒冷。

男人将孩子交付女人,戴上棉手闷子,轻轻抚去了车坐儿和车后架上的雪,不发出一点儿声响地用鞋跟慢慢磕起了车蹬子,歪一下头,示意女人坐到车后架上去。

女人却不知男人是什么意思,反应迟钝地呆站着。男人就踢了女人一脚,同时将手在车后架上一拍。

女人这才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却因双手抱着孩子,胳膊弯还NB053着一个大包袱,踮起双脚,干着急坐不到车后架上去。

锁在屋里的狗扑门,呜呜叫。那低吠有些恐惧,似乎预感到了今夜对它和它的主人潜伏着某种不祥,某种凶险。

“妈的!”

男人又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骂的是女人,还是狗。

他复支好车,从眼面前推开女人,一大步跨到门前,摘下一只手闷子叼在嘴上,掏出钥匙便开锁。

“你要干啥呀?”

女人懵懵地问。

“得把狗弄死。”

他低声然而坚决地回答。

“别,它肚里正怀着崽呀!”

女人心肠特软地说,带有哀求的意味。

“不弄死它,它叫得全村的狗都跟着叫,那麻子还能让我们离开村子吗?”

他说时,已开了锁,撇下女人在院子里,独自迈入屋去,反手将门插上了。

他一进屋,老狗立刻不叫,嘘嘘地嗅着他,似乎减少了几分动物本能的恐惧,获得了几分安全感。

他想找根绳子勒死它,又不敢开灯找绳子。寻思了一阵,决定用斧子劈死它。看来只有用斧头劈死它了。往脑袋上劈。狠狠地一斧头,不怕不能把它的脑袋劈两半,省事而利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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