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们更加的噤若寒蝉,呼吸声都压抑收敛得几不可闻。
小腹隆起、临盆在即的崔氏在婢女搀扶下缓步登堂,瞧见堂内这一幕,神情略有黯然,小声吩咐家奴们将厅堂略作收拾,自己则登堂在独孤信席侧垂首而立。
独孤信瞥了脸庞略显浮肿的崔氏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怜色,但很快又为怒气取代,只是摆手道:“不干你事,回舍去!”
崔氏原本只是垂首不语,听到这话后,眉梢却忽的一扬,抬起头来直视着独孤信,语调虽仍柔糯、语气却是笃定:“夫主创功于外,妾掌家事于内。夫郎如果觉得子女有失教养,不干我事,又能责谁?”
独孤信本来还在压抑怒火,不想迁怒深孕的妻子,听到这话后,顿时也按捺不住了,自席中霍然而起,怒视着崔氏忿声道:“世间荣华,人无我有,满堂富贵,谁能越此?那女子品性养成竟如此的恶劣,我的确想问你是如何持家!”
崔氏小退一步,昂首望着盛怒的夫主,眼神全无回避:“妾并不觉得我小娘子教养恶劣,兽犊亲乳、幼鸟恋巢,禽兽尚且如此,何况是人?
夫主不常居家相见,小女子却仍深爱巢穴、不舍父母,或有言行失礼过激,那也是情急所致!若小娘子闻此无感笑应,妾要匍匐登堂请罪,教出此等无情之物。
但今此态,妾正欣慰我家情义悠长,不知夫主怒从何来?”
独孤信听到这话,嘴巴虽仍半张着,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僵持片刻才蓦地长叹一声道:“同你们户中愚幼没有道理可讲,你们居此堂厦,所见唯此一天,能知几分堂户之外的风霜残酷?若我不怜此幼物、恐她生活艰难,何必作此计议!”
“妾也深憾不是伟岸丈夫,能列帐内亲信为主公分忧。门户之外的艰险,的确所知不深。但于门户之内,夫主不能嘲我教养有失!我家娘子无错,受此户外邪尘的滋扰,只是因为他父母无能为之遮挡。”
崔氏又正色回道,待见独孤信又作怒态,连忙又上前抓起夫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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