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一丝喜意。
与高欢做了这么多年父子,随时常被这个自诩性急的人打骂,但他所给予的权力,还是印证了对儿子的关爱,试问古今,又有几个非独子的继任者,能收获与父亲分庭抗礼的权力。
这一瞬间,贪权如命的高澄却不再为权力而动摇,心中所想只希望能多侍奉高欢一些年月,哪怕高欢在战后继续把持军权。
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奋斗未来,贺六浑又还有几年,哪怕是没有三年前的坠马受伤,原时空也只活到了547年的正月。
高欢说自己命不久矣,高澄也是看着他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心中多少也有数。
分明才四十五岁,却已然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满头华发,身形也略显句偻,不再是记忆里的挺拔模样。
“孩儿不求权倾天下,但求父王安康喜乐。”
高澄任由高欢抚摸着自己脑袋,动情道。
知子莫如父,高澄的权力欲以及表演欲,以高欢识人之明,又怎么不了解,但这一次,他却能从内心感受到高澄的真诚,也许这就是父子间的羁绊吧。
父子俩对望许久,互不言语,直至盆里的水变凉,高澄才为高欢擦干尽了脚,服侍他歇息后,才端盆走出了帅帐。
月色皎洁,高澄将污水交给亲卫处理,自己则去寻在营外警戒的斛律光。
原来之前众人宴饮时,为防宇文泰袭营,高欢、高澄都有安排人十里外巡视警戒。
其实就算宇文泰得到消息,身处渭北的他也赶不过来,高欢、高澄此举无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高澄回到京畿军大营,却不进去,就在营外等候斛律光。
不久,收到消息的斛律光打马回来,却看见高澄举起手上两坛酒,朝他露齿微笑。
两人寻到一个小土包,坐在上头,一人分了一坛酒,在月下叙话。
高澄说起今日高欢的一番言语,又提起自己当年找人装扮成高欢,肆意打骂羞辱,言语间满是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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