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依旧目视前方说道:
“至少我不会杀他。”
萧妙淽并不服气:
“这般羞辱,与杀人何异!”
高澄这才侧过身子直视萧妙淽道:
“是生是死,选择权在你父手中,他若视气节重于生死,就当效彷你七叔(萧绎),舍生取义;若是愿意忍辱偷生,也可学你六叔(萧纶),在洛阳安享晚年,而不是你来替他抉择。”
“我只是希望你给父亲留些颜面。”
萧妙淽的语气软了下来。
高澄却正色道:
“只有让他受尽江南之人的唾弃,我才能留他,若是还有人念着他的好,企图恢复,才是真正害了你父兄。”
说罢,又放缓了神情,安慰道:
“我既然许下承诺,只要他们不怀异望、遵守律法,自当让你父兄在洛阳安享余年。”
在高澄与萧妙淽的翘首以盼中,萧纲赤裸着上身,负荆牵羊而来。
城外虽有禁军戒备,但也挤满了洛阳百姓,都是来瞧这场热闹。
人群中,萧纶看着三哥须发皆白,神情憔悴,突然对身边的次子萧确自嘲道:
“你说我们这些年都在争些什么,七弟自焚,八弟被弑,我被执送洛阳,如今三兄更是这般下场。”
萧确默然无语,没错,萧家内战实际是父亲萧纶引发,但祸根早在祖父萧衍在位时便以埋下,不能将罪责全然怪在父亲一人头上。
却又听萧纶长叹一声:
“兄弟八人,如今只剩了我与他,往后与他为邻,也不知他还愿不愿与我吵闹。”
高澄为萧纲一家安排的府邸就在萧纶隔壁,也是为了方便监视。
甚至他还为宇文泰准备了院子,但想来宇文泰肯定不愿被捉来洛阳。
萧纲背上的荆条自然不可能是在建康就给背上,这赤膊牵羊,负荆请罪的行头是今日在驿站换的。
在无数瞧新奇的目光下,忍受着屈辱,萧纲牵羊来到高澄面前,跪拜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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